知青日记(2)做饭吃饭

2018-09-04 13:39 阅读(?)评论(0)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做饭吃饭
    民以食为天,下乡后的知青第一个要解决的是做饭问题,青年点十多个人,一天三顿饭谁来做?在家的时候大家都是衣来伸手、饭来张口,如今谁也不愿做伙夫,都想去参加劳动挣工分。最后大家商定:不分男女,轮流做饭,一人一星期。
    1968年12月15日日记:“今天轮到我第一天做饭,一早我就去伙房了,一心想早点做好饭,同学们能按时上工。可是没想到由于柴潮,灶不好烧,自己又是第一次,怎么也烧不开水,直到同学们来了也没有做好饭,心里很惭愧。忙了一上午,总算把下午饭做熟了,没有耽误,饭后把猪喂了我就没事儿了。今天是头一天做饭,没有经验,‘万事开头难’明天我就有底了。做饭,下午时间是闲着的,我还能抓紧时间读书。”
    做饭是知青下乡后的必修课,虽然缺油少菜,只有一口大铁锅,做不出什么花样,但我还是愿意尽心尽力把饭做好。经过一段时间的锤炼,做饭越来越熟练,拉风箱看火候,高粱米水饭贴大饼子也不是什么难事了。这是我在1970年6月的日记里记下的我编排的一周菜谱,是不是能看出我的良苦用心?
    农村的高粱米“瞎八担”很好吃,不知为何村里的人称它“文化米”,白白的、圆圆的、很肉头,比在城里吃的通红的高粱米好多了,有胃病吃了也不犯病,学大寨种的“晋杂五”高粱就不行了,光是产量高,但一点儿也不好吃。
    下乡后,我结识了一个农村小伙伴,外号“豆包子”,大号霍振龙,他成了我的好朋友,有功夫就喜欢往知青跟前凑。我做饭的时候,有时不想吃齁咸齁咸的咸菜疙瘩了,就站在房后的县道边上冲着路对面喊“豆包子”,他在家听见了,马上就会端上一碗家腌的葱段过来,那时候,咸葱都算美味了。
    冬闲时天短,一天吃两顿饭,晚上昏暗的煤油灯下,无所事事,闲饥难忍,“豆包子”就在青年点里用大铁锅给大伙炒苞米粒吃,虽然崩不出苞米花来但也挺脆,权当磨牙了。
    我们这里种的是大地庄稼,没有水田,因此大米很少吃,只有过年过节,上级才能每个人分上几斤细粮。妹妹下乡和我一个公社,是在高家大队,我去看她时,她就把粉条当做面条煮,请我。
    青年点有点白面是舍不得烙饼、蒸馒头的,太费,都是擀面条吃,汤汤水水能多吃几顿。东北农村擀面条习惯用小擀面杖,我的山西老家是用二尺多长的大擀面杖将揉好的面卷起来擀,这里的老乡没见过,我擀面的时候都跑来参观。
    1970年的5月9日,下雨,歇工吃饭早,我给同学们擀面条,打扫打扫面口袋,面不多了,有多少算多少吧。擀面条时舍不得用白面作“面扑”就用苞米面代替,面擀得薄薄的,切成菱形状(我们老家管它叫“斜七”),没有油炝锅,切棵冻白菜在锅里扒拉扒拉就添水放调料,开锅下面,面熟捞上来,稀稀溜溜的,每个人都是好几碗下肚,没油没肉的稀汤寡水那时候吃起来怎么那么香。
    在农村待长了,就知道白面少可以用荞面代替,一样可以擀荞面条,做“轮汤”,也十分好吃。第一次去公社磨荞麦面,不懂磨面前荞麦还要挑拣擦洗,结果把泥沙都磨到了面里,吃起来直牙碜。后来,青年点儿的知青走了一半,剩下来的同学就更加“肆无忌惮”了,不仅磨了荞麦擀荞面、磨了黄米包粘豆包,就是磨完面剩下的糠也不卖钱,和村里的老乡换鸡蛋(好象是一斤糠换一个)。换回来鸡蛋大伙就平均分,美其名曰“分蛋到户”,愿煮、愿卧、愿蒸随你自己。
    村里的小卖部卖烟卖酒,我们不时也会去买酒喝。那时候,通化葡萄酒才几角钱一瓶,浓浓的葡萄汁货真价实真好喝。有时也喝点白酒,没有瓶的喝散的,记得那酒叫“地瓜蒙”,喝多了上头。1969年的11月28日,青年点里的男生就剩我和济国在,晚上,我们找来了队里赶大车的李福和崔凤贵(后来他和我们青年点的女生小田结了婚),四个人就着没有油的炒白菜喝干了二斤白酒,凤贵喝吐了,李福是拄着铁锹踉跄回家的。济国也有些醉了,在地上踱来踱去不停的唱着同一首歌:“五星红旗迎风飘扬,革命歌声多么嘹亮……”。咳,喝成这样也没有忘记歌唱祖国。
    从吃上说起来,我们的青年点做得还算不错的,我到过双井公社沈阳25中同学的青年点。青年点做饭只有一口锅、一只水桶、一个饭勺,有时吃不上饭,就去找自已的“堡垒户”去了,日子过得有点惨。
  最后修改于 2018-09-04 16:17    阅读(?)评论(0)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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